元素

几年后

    卫文做到了他承诺的。

    当年那些或惨烈或热切的事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，让人想来只觉得恍惚。好几年了吧，程度想着。

    严一乾下了红眼航班，疲惫归来。程度在出口等待，无聊地刷着手机。

    一抬眼，看见远处同样朝她投来目光的严一乾。

    拥抱，无言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。”程度说了句废话。

    “嗯，回来了。”严一乾也说了句废话。

    一句值得感慨太多却有实在无需多言的废话。

    程度开着车，一时间想不到话茬。

    “男朋友送的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顺着严一乾的目光程度瞥了瞥手腕上的红绳，“一个小朋友，学校的师弟。”

    “都好，你喜欢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卫文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    “过两天，到国庆吧，和严二昆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Amy呢？不准备让叔叔阿姨见见儿媳妇？”程度含了颗糖，调笑到。

    “哪个Amy？噢，那都前前女友了，最近那小子好像到了空档期，暂时没什么兆头。你呢啊？见家长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见了，算是了解了下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快，啊，订日子了吗？”严一乾算程度打半个哥，这个时候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局促和紧张，但表现得像是要见未来的儿媳妇一样，不由得引人发笑。

    “哈，紧张什么。不订日子，不扯证。”

    “啥？那，那…你想好了吗？”严一乾明白程度对婚姻不信任，但总也希望她能有一个稳定的家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，他跟我提的，我听了听他的想法，感觉还不错。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，要是真哪天冲动了去扯个证也没没什么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啊，小伙子觉悟这么高？靠谱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他比较降的住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，不过听你说的感觉倒是感觉是合适的人。什么时候约着见个面吧，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，当然。”

    程度送严一乾回到家里后接到了严二昆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来接我一趟吧，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，到了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“刚到，不急，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程度接到严二昆的时候，天已经微微亮了，和严二昆上次离开那天差不多时候。

    程度和严一乾搭不上话茬，和严二昆更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严二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，于是两人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“记得进去小声一点，严一乾可能睡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进去坐坐？”

    “不了，回去睡觉，享受周末。”程度已然发困。

    “嗯，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晚安，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从严一乾那儿回家时，马路上已经有了早出上班的车辆，在尚未燥热的清晨，在薄雾中拖出一条短短的尾巴。

    回家时，余彦也在，程度懒得去回想到底今天早上余彦有没有早课。

    余彦还处在熟熟的睡梦中，程度钻进被窝时，余彦不自在地缩了缩，半梦半醒间反应过来，帮程度拢了拢辈子，然后继续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不久，程度也睡着了。